December 21, 2004
Something about my life in Italy: Pomegranate in the backyard 後院的石榴樹
從小生長在都市叢林的我,壓根兒沒想要住在有花園的房子裡,一方面是因為動手整理花園是一件耗時費力的苦差事,一方面是害怕植物所引來的各種小蟲子,不過若要歸根究底,著實是因為自己沒有養植物的「綠手指」,自覺無法妙手生花。
剛搬到義大利來,就被自家後院的格局給嚇了一跳。為了要讓家裡四隻寶貝貓有玩耍挖土的空間,後院大部分空間實際上是草皮,加上兩株婆婆送的玫瑰、一棵粗壯的月桂樹、配上後院中央的石榴樹,把小小六平方公尺的空間擠地好不熱鬧,若不定時修剪,常常是枝葉茂密,我又不甘於自己去做苦差事,總得要等到兩個人都有時間,一年往往整理不到兩三次,後院成了貓的天堂,我也總覺得後院是「叢林」。
縱然如此,每年還是會有令人興奮的季節。除了隨著季節變化而盛開的玫瑰與石榴花,一到入秋,看到石榴樹開始結起果子來,心中的興奮指數也隨著往上升。和市面上拳頭大的石榴相比之下,我家石榴樹結的果子足足大了兩倍以上,每年都可以結上三十幾顆碩大美味的石榴,除了自己享用以外,也成了我們餽贈親友的好伴手。
石榴是我搬到義大利以後才認識的水果,從前對於石榴的認知,只是一個出現在書本上的名詞,連圖片都沒看過,就別說嚐過石榴的滋味了。石榴的英文“pomegranate”源自法文,意為「多子的蘋果」,這名字也實在傳神。還記得第一次跟著米奇到後院採石榴,迫不及待地拿了一顆進屋,掰開以後,一顆顆鮮豔欲滴、有著透明至紅色漸層的石榴子映入眼中,讓人好不興奮,嚐在嘴裡,酸酸甜甜好似初戀的滋味,令人難以忘懷。只是,將一顆顆石榴子慢慢清理出來,也得要些功夫,第一顆弄完已經讓人心浮氣躁,到頭來,還是得靠米奇的耐心與巧手,慢慢剝出一顆顆的石榴子。
朋友曾經問我,石榴怎麼吃?除了直接吃石榴子以外,做成石榴汁也是不錯的選擇,家裡其實也有專門用來榨石榴汁的器具。要不然,來道石榴鴨胸,或是做成冰淇淋,都是不錯的選擇。一般而言,只要是需要酸甜味的食譜,都可以加進石榴,再有點實驗精神,我就要開始著手將石榴創意入菜了!
本文原載於ARCH雅砌雜誌2004年12月號
December 19, 2004
Blessed...
孩子是天使
這幾天在某版討論區上,又看到網友貼上了94年普立茲新聞特寫攝影獎得主凱文卡特(Kevin Carter)那張瀕死女童的照片與討論,讓我多愁善感了起來…又回想到今年在台灣看完世界新聞攝影展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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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到誠品聽演講前的空閒,到旁邊的世界新聞攝影展走了一遭,心情豈是百感交集所能形容。
這次的攝影展,共有來自124個國家、4176位攝影記者所拍攝的63093張相片中,選出六十二位記者所拍攝的兩百多張作品。從這些影像中,參觀者可以一窺過去一整年的世界重大新聞,陳述環保、政治、科技、藝術等面向。
踏進明亮的展場,就因為眼前所見的各種影像而心感震懾,兩百多張照片中,一半以上所呈現的,是世界的黑暗面,映入眼中各種戰亂、病痛等的照片,配合著場內不停重複播放的「Amazing Grace」一曲,乍看之下讓人感到諷刺,心中情緒激昂,眼淚竟然就這麼奪眶而出,連逛到後半段主題較為輕鬆的部分,竟也無心觀賞,只因透過這些記者的眼睛所看到的世界感到悲傷。
我再次回到展場前半部分,靜下心來,聆聽著音樂,心裡的悲傷難過雖然不減,然而另一種聲音在告訴我,感謝家人、感謝社會、也感謝國家,讓我不至於去面對世界上這樣的苦痛,至少,我還生活在平和的環境中,是上天予我的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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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有餘力則助人,這一陣子看到台灣有許多慈善活動,有空去看看吧!
December 18, 2004
Shepherd and Sheep
December 11, 2004
改變的年代--持續性的革新: 第九屆威尼斯建築雙年展評論 (原載於藝術家雜誌2004年10月號)
Taiwan Pavilion in Venice Biennale 2004
夏末時節,各項重大的藝文活動於威尼斯陸續展開,熱鬧的影展於九月初拔得頭籌,名人影星把影展炒得正火熱,建築展也趁勢盛大開幕,接著還有戲劇雙年展,以及英國畫家泰納、義大利藝術家提也波洛、西班牙大師達利特展等,九月的水都,一如以往,仍然是鎂光燈焦點所在。
以「蛻變」﹙METAMORPH﹚為主題的第九屆威尼斯建築雙年展,在著名瑞士籍建築師科特˙福斯特(Kurt W. Forster)的策展領導之下,於九月九日盛大開幕。威尼斯的雙年展,向來都是義國文化界的盛事,自九月以來,各種藝文雜誌報導便陸續發稿出版,逐漸替雙年展暖身,在開幕以後,更是獲得各大報文化版的青睞,紛紛以專題方式詳盡地報導有關本次建築雙年展的開幕絮語。
在開幕前,部分義籍媒體仍然對建築雙年展的目的提出質疑,認為整個建築雙年展,終究只會變成新計畫的展示場所,對建築這門學科、這門藝術,並沒有太重大的意義。然而,在福斯特的努力下,他所選擇的主題「蛻變」成就了一個包容廣泛的架構,可以將各式專案、計畫等囊括在其羽翼之下,呈現出它們如何循著原本的基礎,逐步適應、修正後的過程。雖然這個主題在一開始並沒有受到業界的廣大迴響,有些甚至抱持著懷疑的態度,然而在開幕以後,各大媒體與評論紛紛予以創新、革命性等正面肯定。
在義國境內,還有另一些批評的聲浪,以為這次建築雙年展並沒有提供義籍建築師足夠的發揮空間。對於這樣的觀點,策展人福斯特以為,義籍建築師的作品,佔了整體的五分之一,不可謂是不高,另一方面,此次建築展的中心目的,是作為一種資訊交流的方式,提供對話的空間,而不是單純的義大利建築展,應以更為宏觀的角度,呈現出全球建築界的新興發展。
在正式開幕以後,義國境內各主要藝文雜誌,紛紛以《改變的年代》的標題,來敘述、解釋這次的建築雙年展的主題。就如同策展人福斯特所言,「二十多年前,建築界隨著後現代主義的軌跡逐漸轉變,似乎是很自然的事情…然而,後現代主義信徒歸本溯源的信念,卻沒有反映在當代的發展,事實上,建築這門學科正在朝著預料之外的方向改變…」因此,這次的展覽,也可以被視為一種回顧,尋訪過去二十年間建築界的部分潮流與趨勢,藉此探討當代建築在理論上與實際設計上的重大轉變,以及新興建築科技的使用方式。
福斯特個人的視野與信念,是要捨棄直線與直角,以更具有機性質的設計、更多的曲線來取而代之,而電腦科技的發展,直接促成此種可能性,在近代建築設計上逐漸被發揚光大,這樣的過程,也就成了福斯特策展的中心思想。在展覽中,福斯特刻意避免了傳統的詮釋觀點,以更顯而易見的方式來提出公開、革新性的比較,來見證建築之為生命有機體的演進,以及其轉變的能力。換句話說,策展人福斯特並非按照固有的分類方式來呈現,而是以更全面性的觀點、更宏觀的視野來看待之,以藉此詮釋出各種改變背後的邏輯。「蛻變」這個主題確實提供了絕佳的架構,讓本次雙年展能夠納入許多正在發展中的計畫,提出新穎的概念與新興的潮流。
福斯特希望觀眾能以開放的態度來觀展,隨時準備迎接不同的展覽手法與刺激。整體展覽中,並沒有預先設計的參觀路線,在手法上也盡量避免平面呈現,採用立體模性與實體架構的方式。部分的展示,目的在於顯示出建築師改變整體景觀的能力。例如<超計畫>展示區域內,馬力歐˙貝里尼為義大利杜林市設計的文化中心、庫柏˙辛門布勞為法國里昂所設計的Mus?e des Confluences、美國建築師事務所Morphosis所設計的紐約奧運村等,都能戲劇性地改變整體區域的景觀。本次展覽採用了比以往更為豐富的媒介方式作為詮釋手法,目的是要盡可能地讓觀眾理解各個專案,促成觀眾的具體印象,避免此類展示流於模糊抽象的通病,這也是他在展示中之所以《回顧》部分建築史之故,藉此達到一種「與現實的連結」。
得獎名單,則是眾所矚目的另一個焦點。在宣布今年的終生成就獎花落誰家之前,就已經有許多媒體預測,這個獎會落入彼得˙艾森曼﹙Peter Eiseman﹚的手中。評審團揭曉得獎名單以後,各大媒體爭相引用評審團的評論,表示「艾森曼是建築界偉大的思想家,其先知卓見持續引導業界向前邁進…艾森曼本身就是傑出的建築家,豐富的創造力與發明,絕對可被視為建築界在第三個千禧年的導師…」艾氏的得獎,可說是眾望所歸。被獲選為國家館最佳裝置的比利時館,以題為「金夏沙:︰意象城市」﹙Kinshasa, The Imaginary City﹚的展示,以前瞻性的視野,「呈現出傳統策略與典型建築方法並不一定是最佳的解決方式,提出認同、社會與硬體等層面都在經歷形變的概念,與事者必須予以新的定義,發展新的解決之道」,出乎意料地獲得評審團的青睞。
從開幕到正式開放給民眾參觀之間的三天,開放各家媒體先行入場一覽,義國的全國性報紙媒體《Il Gazzettino》邀請義籍建築師法蘭西斯可˙達科針對整個建築雙年展表達其個人看法。達科特別針對位在軍火庫Corderie的主題展提出見解,他以為:「…長達三百多公尺的展示空間裡,可說集合了各國、各年齡層建築師的作品,大多是非常知名或極具創新性質的建築設計…這些充斥著聚合線、曲線型、格網的自由形作品,似乎歌頌著建築世界的多樣性、持續性的革新、以及各種令人詫異、驚喜的設計,然而將這些作品全部放在一個長達三百多公尺的空間一同展示,似乎無法產生加值的效果,因為作品的相似性質,讓整個展區不停地重複著相同的語言,反而無法顯示出個別設計的特質,互相遮蓋了彼此的光芒…倘若將日本館以<御宅族>為主題的展示,和軍火庫Corderie的主題展放在一起看,後者所展示的各項作品,以某種角度而言,似乎可以被視為日本〝御宅族〞文化的產物…。」
在談到綠園城堡的國家館展覽時,達科則給了一個非常高的評價,認為各個國家館在展示上的多樣性,足以讓人大開眼界。他概略地對各館提出自身看法:除了以<御宅族>為主題的日本館以外,英國館豐富的趣味也不容錯過,德國館則比英國館略遜一籌,不過仍足以呈現出德國建築界的發展與代表作;相形之下,法國館欠缺建設性的展示,西班牙館則讓人看不出個所以然,在本屆國家館中表現差強人意。達科也特地針對義大利館,提出嚴厲的批評:「…整體看來,傳統設計似乎消失無蹤…整個義大利館看起來大而無當,而且雜亂無章,以藝術性的角度來看待義籍建築師的作品,嚴格說起來,不過是一種懷舊、回顧而已…雖然建築雙年展是我們一窺世界建築發展的一扇窗,能夠滿足觀眾的好奇心,不可能也無法將所有名家設計一網打盡,不過我還是要說,這裡少了許多義大利建築師的足跡,許多更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並沒有被包括在本次雙年展中…。」
即使有達科此等專業人士提出其負面批評,大部分媒體還是予以相當正面的肯定。一般以為,建築雙年展的對象雖然並不如藝術雙年展或電影展般地廣泛,僅將目標對準小眾的建築界與文化評論,然而,第九屆唱作俱佳的展示,必定會引起比預料中更為廣泛的迴響。
December 02, 2004
Something about Mimi
家裡有養寵物的,大概都會經過「老、病、死」的階段…
Whoever keeps pets at home will have to experience stages like “getting old”, “getting sick” and “eventual death”.
這一陣子,之所以寫不出文章,一方面是工作繁重,事實上,則是因為接踵而來的傷心事,讓我選擇更忙碌的生活,少點時間思考、難過。
Why didn’t I produce (or write) too many new articles during this period? Well… partly it’s because I am quite busy with work. However, the fact is… I’ve been keeping myself busy enough so that I don’t have time to think about too many sad happenings around me and get upset.
今年是灰暗的一年。一個朋友失去了至親的伴侶,另一個朋友的爸媽雙雙被診斷出癌症中末期,另一個朋友則因為心臟病猝死家中,家中四隻貓裡,也有一隻罹了惡性腫瘤,時日不多。
It has been a gray year for me. A friend lost her husband for cancer, another friend’s parents both got different kind of cancer, another friend passed away for undiscovered heart problem, and one of the four “beasts” at home is also suffering for tumor and actually doesn’t have too much to live.
咪咪,一直是家中四隻貓裡,最不得我人緣的一隻,不過也是最像貓的一隻。自從夏末被診斷為腦部惡性腫瘤之後,我們便開始過著每四五天帶著她到醫院打針的日子,而隨著她病情惡化,臉部變形、臭味四溢,家裡總是迷漫著一股惱人的惡臭。安樂死?如果看到她身上極高的求生意志,任誰也下不了手,替她做出這了令人惋惜的決定。也正因為如此,我們也就這麼拖著,等到哪天讓她自己決定。
Mimi is my least favored among the four cats at home. But she is the most “cattish” cat among the four. The vet announced that Mimi got an aggressive tumor in the brain in later summer. Since then, we take her to the vet for injection every four to five days. Time passes by while her condition is getting worse. Her face gradually deforms, and we started to have a really bad smell at home. Euthanasia? If one sees her strong will to survive, I believe that he/she wouldn’t really decide for her. So we just try to endure all the inconveniences, until the day when she decides herself.
同情心轉化成溺愛,她一日一日變得更為嬌蠻任性。一口一口啜著專門給小貓喝的奶,她堅持你要在旁邊陪著她吃飯,喜歡待在老公懷裡,更愛在我們吃飯的時候爬到老公的肩膀上四處張望。種種我以前無法忍受的行徑,都因為她時日不多而忍了下來。幾年相處下來總是有感情,即使她向來都無法受到我的青睞,我想,我還是會為她掉下傷心的眼淚。
From sympathy to spoiling, she is getting even more demanding and stubborn. Sip by sip, she drinks the special milk for kittens. She insists that you have to stay beside when she eats. She likes to stay warm in Michele’s arm, and climb onto Michele’s shoulder to stay high when we eat. All the behaviors that I couldn’t bear in the past become bearable because I know she won’t be with us for long. It’s been some years since I moved here. Even though she’s not my favorite, I think I will still shed my tear when she’s g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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